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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九章 有聚有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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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阵春风吹过,刮来了满院的芬芳,沁人心脾,小院偏房之中,不断有惊叹声和笑声传来,与这春色相宜,令人神往。

一番感慨之后,欧阳杰也从激动的心情中平静下来,犹犹豫豫地问道:“不知我还能不能唤你一声姐姐?”

“若是没有姐姐传授的功法,就算我想要为父母报仇,想要为太华城的百姓们鸣不平,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!”

而泫雅则是展颜一笑,温柔地说道:“当然可以,姐姐这二十年来也在一直关注你呢,当初要不是小欧阳鼓励姐姐,我恐怕早就撑不住了。”

欧阳杰先是点头,又是低头沉默不语,自己已经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,还被唤作“小欧阳”,听起来总是有些怪怪的。

而灰衣老者风清也是抚须而笑,说起泫雅的功法,还是有些出处的,自己擅长使风,所以传授给泫雅的功法也是与其相关的。

不过泫雅又对风有了独特的理解,在自己功法的基础上又加以改进,以乐器中的音律之风化为自己的施法手段,现在看来,泫雅的改进也是十分适合她的。

这时,在泫雅怀中的雪儿调皮地笑道:“没想到我小叔和师姐还有这样一个故事,‘小欧阳’他都没告诉我!”

这下可把众人逗乐了,而欧阳杰则是轻轻地瞪了一眼雪儿,却也说不出什么斥责的话,毕竟雪儿可是自己的亲侄女,自己和流华府间的恩怨始终没有想到对策。

另一旁,两个小道童对大人之间的来来往往并不感兴趣,朱佚看起来就像是饿坏了,夹起饭菜就往嘴里送,也是一脸幸福的表情。

而青奕则是一边跟朱佚抢吃的,一边嘴里鼓鼓囊囊地喊着:“朱佚,你慢点吃,给小师姑留点,小师姑还没吃过师爷做的饭呢!”

看着两个小活宝又在争抢,众人也是笑了起来,这两个孩子也是够逗人的,无论到哪里都能闹腾起来,也让饭桌上的氛围热闹了几分。

身为掌门的泫雅也是微微一笑,说道:“各位都别看着了,一起尝尝家父的手艺,一会儿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。”

于是乎,众人才悉数动筷,大快朵颐了起来,雪儿更是连连称赞,直夸罗长老手艺不错。

石拳用手指轻轻捅了捅旁边的沈十三,笑道:“沈老弟多吃点,吃了这一顿估计就没有下顿了。”

沈十三也是点了点头,自己和石拳在此停留已经好几天了,既然太华城中的事情也都解决了,他俩也是时候该动身了。

不到半个时辰,桌上的饭菜便被席卷一空,一番客气之后,风清和泫雅便领着紫怡这几个徒弟将沈十三他们送到了山下。

山门之下,一行人做着最后的送别。

“诸位一路走好,至于今日商议的结果,我明日自会下山昭告太华城中的百姓,‘小欧阳’你们也不用着急。”重新戴上面纱的泫雅轻轻笑道。

听到这个称呼,沈十三和石拳还是忍不住捂嘴偷笑,欧阳杰却已经欣然接受了,抱拳说道:“那就等姐姐的昭告了,城中的事务我自会处理得当。”

泫雅看着欧阳杰满眼都是笑意,当年鼓励自己的孩子已经成长为能够独挡一面的男子汉了,真够令人欣慰的。

众人没有发现,雪儿则是面露难色,犹豫不决。

“小叔,我爷爷是坏人对不对?”

欧阳雪儿突然问道。

这一问,众人则是一惊,难道雪儿看出来什么了?

欧阳杰也是眉头一皱,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说起,雪儿毕竟还小,有些事情欧阳杰并不想让她知道。

雪儿看着欧阳杰如此模样,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。

于是,雪儿咬着嘴唇再次发问道:“小叔,我爷爷到底是不是坏人?”

欧阳杰见雪儿追问不止,只能心情沉重地点了点头,毕竟欧阳苟无论出于什么目的,的确是做了错事,倘若太华城落入了阎洪手中,后果将不堪设想,有些是非对错还是要让雪儿清楚的。

看到欧阳杰肯定的回答,雪儿却是咧嘴一笑,装作没事的样子跟欧阳杰说道:“那好,小叔我知道了。你给我爷爷说,让他好好悔过,要是他不改过自新,我就再也不去见他了。”

说着,雪儿转过就往山上跑去,边跑还边故作轻松地喊道:“小叔,这次我就不跟你们回去了,我要在山上跟师父学真本事,到时候就能弥补爷爷犯下的过错了。”

可雪儿毕竟也只是个八九岁的小女孩,言语中的哭腔却怎么也掩饰不住,一串泪珠随着雪儿的奔跑落下,像是阳光下的珍珠熠熠生辉,让人心生可怜。

欧阳杰想要追回雪儿,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,毕竟这些事实雪儿是迟早要知道的。

姬泱也是束手无策,接连摇头,雪儿有些时候真的是懂事得让人心疼,雪儿这么说,不过也是想要下次下山还能见到她爷爷,暂时保住她爷爷一条性命罢了。

这时,风清轻轻踹了青奕和朱佚两脚,轻声喝道:“还愣着干什么?还不快去哄哄你小师姑?你小师姑要是伤心坏了,那你们两个是问!”

而青奕和朱佚这才反应过来,立马跟着雪儿跑去,虽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,可让小师姑伤心了,就是别人的不对了。

而泫雅看着雪儿如此模样,也是心有不忍,便跟欧阳杰保证道:“你们就放心吧,雪儿现在也算我们太华上的弟子,我们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的。”

欧阳杰也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,当下也只能如此了,看来自己和欧阳苟的恩怨要尽快解决了,要是因为这件事而伤害到雪儿了就不好了。

于是乎,欧阳杰与众人告别之后,领着姬泱御风而去了,看来是要急着回去跟欧阳苟解决恩怨去了。

而沈十三和石拳也是抱拳告别,接下来二人又要风餐露宿地赶路喽。

这时,风清又出声说道:“沈小友莫要着急,不如让老朽送你们一程?”

沈十三也是眼前一亮,正愁不知道如何下山呢,让前辈送一程也好,还能省下不少赶路的时间呢,于是沈十三二人就点头答应了下来。

下一瞬,两人便冲天而起,除了前面的灰衣老者,根看不清周围的事物,可见其御风的速度有多么恐怖。

而灰衣老子的笑声也从前面传来,“哈哈哈,仔细一想,我与你们两个小家伙也挺有缘的,在太华河中载你们上山,现在又是我送你俩离开,有来有回,何不快哉?”

沈十三和石拳也是连道感谢,前辈对他们二人的确不薄,先是送给石拳一个出手的承诺,后是给沈十三一份破境的机缘,已经算是够好的了。

一炷香之后,三人终于落地,灰衣老者掏出两个锦囊分别递给两个少年,还嘱咐道:“这里已经出了太华山的地界了,暂且送你们到这吧。至于这两个锦囊,在你们遭遇危险的时候打开,会有妙用!”

说完,还没等沈十三二人感谢,灰衣老者又是御风而去,转眼间不见了踪影,两人也只能收起锦囊欣欣然地对视了一眼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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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华城中,一个小酒馆。

一个白衣老者和一个黑衣青年相对而坐,桌上只是两三碟下酒菜,还有两坛店里最好的美酒。

“要不是你拦着我,我两天我早就出手了,一个区区元婴竟然能在太华城中搅出如此风波,简直难以置信。”白衣老者喋喋不休地抱怨道。

“那人也是钻了太华山山上无人的空子,不过也不需要我们出手,你家少爷和我小师弟自有手段摆平!”黑衣青年一边饮酒,一边解释道。

“还有,说好的你请客,我没钱。”坛中美酒一口下去大半,黑衣青年又面无表情地说道。

白衣老者则是不以为然,笑道:“咱俩这暗中护道的,说白了就是给前面两个擦屁股的,都这交情了,还能让你出钱吗?”

说着,白衣老者吃了一口菜,又问道:“不过他俩这么频繁地上太华山究竟是干什么的啊?”

黑衣青年听到这话,又是猛灌了一口酒,若是小师弟下山师父还会给一点盘缠,自己可是真的身无分文,毕竟师父说只让自己出手一次,应该也跟不了多久。

“太华山不会对他们不利的,山上有高人,他应该有分寸!”黑衣青年又解释道,不过还是冷冰冰的样子,毫无人情味。

而白衣老者也是见怪不怪了,除了看到他小师弟出剑他还能嘴角动一动,其他时间都没见他笑过。

突然,黑衣青年猛然起身,沉声说道:“他们两个走了,还是被人送走的,速度非常快,快赶上去!”

白衣老者也是匆匆起身结账,跟着黑衣青年慌忙地跑出门外,几个呼吸间,二人就消失在了人群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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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华山山巅。

送沈十三二人回来的风清飘然落地,面前则是在此等待许久的罗长老。

“这些年也苦了你了,‘小罗子’你也不容易!”

又是什么‘小罗子’这都是多少年前的称呼了,风清还是忘不掉,谁怪他当年追随风清的时候年纪尚小呢!

“比起早年的日子,如今再难过也不过尔尔,倒是你,这么多年来查出点什么了吗?”

说起这个,风清也是立马神情严肃了起来。

“这些年我游历四方,却发现四方妖族并无什么动向,反而比之前还要安宁,我怀疑其中有诈!”

“唉,怕就怕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,这个江湖又要不太平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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