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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天幻神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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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唐武城外向东南五千多里的地方有一镇店,名为左家镇,左家镇四面环山,地处偏远,这里虽然依山傍海,人杰地灵,却比较闭塞,与外界少有沟通。

左家镇有三个大家族,分别为寇家、成家和左家。左家在镇上住,寇家在寇家寨,成家在成家寨。其中以左家生意做得最大。成家是习武之家,但非常低调,似是隐居的高人,在镇上也有生意,却很少与人接触。寇家曾经是名门望族,那都是先祖打下的基业,到了这一代已经败的差不多了,在三大家族中算是最弱的。

成家寨有一户姓李的人家,一家四口。夫妻恩爱,无甚祖辈依靠,俩人勤勤恳恳,省吃俭用。前两年刚造了水灾冲垮了房屋,这两年修建了新房舍,再加之抚养儿女,生活比较拮据,却也其乐融融。

丈夫李尔和妻子盛欣兰都不是本地人,这里还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。

盛欣兰待字闺中,冰清玉洁,知书达理,是远近闻名的淑女。到了该出嫁的年龄,提亲的人踢破门槛。

家里为女儿千挑万选,没有一个中意的。就这样,一来二去,盛欣兰已经过了二十三岁仍未出嫁。一般人家女儿,十几岁便嫁了,到二十多岁还不嫁人算是大龄剩女了。

这一日,欣兰到庙里上香,以求得一个如意郎君,敬神不怕礼数多,欣兰见到送子观音,也便拜了三拜。夜里,欣兰偶的一梦,一个脚踩七彩莲花的小娃娃站在她面前倒头便拜,口称娘亲,欣兰又羞又喜。

第二日早上醒来,欣兰忽觉身体不适。母亲担心女儿,请来大夫诊病,大夫告知欣兰已怀胎有孕!这下可急坏了一家人。一个未出阁的女子,突然怀孕,传出去如何了得!谁知,好事不出门,坏事传千里,一日之功,全村尽知。

欣兰天大的冤枉,可和谁说谁也不信,就连母亲都不信她,哥哥嫂嫂们更是以他为耻。自己冰清玉洁,却受到了这般的愿望,便有了自杀的念头。

她在傍晚时分,独自一人来到河边,泪水噗簌簌的往下流,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,为何遇到这般诡异之事,这叫我如何做人,想到此处,欣兰飞身跳入河水中。

“姑娘,姑娘,你醒醒!”欣兰听到有人叫她,头钻心的痛,她睁开眼睛,见一瘦小的男子蹲在身前,那男子一身的书生打扮,自己则躺在河边,浑身衣服都湿透了!

“是你救了我?”

“对呀,姑娘为何寻死?”

“你为何多管闲事!”欣兰大怒,一把推开那名男子,起身再次冲向河水。

那男子急忙拉住欣兰道:“姑娘有何苦衷非死不可,或许我可以帮你!”

“老天给的命,谁也帮我了我!”

“话也不能这么说,命运二字七分是命,三分是运,命是天定的,运是自己走的。灾祸是你注定的劫数,你今生过不了的劫难,来生还是要过的。无论命如何,我们都应当坚持走下去。”

“事情没有轮到你身上,你当然这么说!”

“姑娘,你怎知我便没有劫难呢?不如你把心情平复一下,咱们慢慢说,什么问题都有解决办法。”

欣兰看此人诚恳,便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。

李尔听了大惊道:“如此说来,你腹中的胎儿是天命指定之人?!”

欣兰一听,脸上的愁容褪去八分:“可我该怎么办?现在我已经没有了容身之地!”

“姑娘,实不相瞒,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谁,只知道我叫李尔。五年前我从昏迷中突然醒来,发现自己深夜躺在荒山之中。懵懵懂懂的在山中行走,却捡到了一个弃婴,我一边打探身世,一边独自将女娃抚养长大,如今他已经五岁了。姑娘若不嫌弃,咱们远离此地,找一处村落,共同把两个娃娃抚养成人可好?”李尔说的诚恳,欣兰也心动了,自己寻死可是一尸两命,孩子是无辜的。

“爹爹,阿姨为什么不想活着,活着多好啊!”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躲在李尔身后,一直没敢说话,这时鼓起勇气开了口。

欣兰见那小姑娘面目清秀,聪明伶俐,甚是可爱。再也没有了寻死的心思。

从此,他们便流落至成家寨,在此安家落户。别人问起他们的身世来历,他们便说是家乡造了匪,全村都被杀光了,他们是逃出来的。邻居们也不是那么不识趣的人,谁都不会故意碰触别人的痛处,也就没人再问了。

李尔少言寡语,一看就是忠厚老实的人。干活勤勤恳恳,早出晚归,无一日休息懒惰,不赌博,不酗酒,不偷不盗,人品一流。这等好人也是难寻,盛欣兰也不再关心他的过去往事,对李尔爱意浓浓,对这个丈夫是心满意足。

怀胎十月,欣兰怀中的娃儿要出生了,那一日天崩地裂,夜里的天空亮如白昼,天边的红光映天,如同天空都被燃烧了一般。

娃儿生出来不哭不闹,很是安静,李尔把他抱在怀里,喜欢的不得了。嘴里絮絮叨叨:



太易之上尽虚无,太初一气玄黄珠;

太始秩序有因果,太素混沌元灵出;

太极阴阳生万物,阴阳倒转生魔族;

神魔同根不同路,相容幻灭归虚无;

魔掌乾坤困众神,巧弄天道造化身;

极运凡胎成道果,重整太虚神魔分;

太无之外复太无,命运因果定祸福;

三千大道何人掌,悟的真谛李太初。



然后只见他仰天高呼:“这娃儿名叫李太初!”

五年过去了,夫妻二人精心抚养这一子一女,姐姐叫李太易,今年十岁;弟弟名叫李太初,今年五岁。

或许这太初是忠厚老实,也或许不知道是笨还是傻,平日里寡言少语。更甚者,总是毫无表情的样子,不喜不怒,都没人见他哭过,更没人见他笑过。整天就自己一个人闷头不知道想什么,静静的发呆,见谁也不说话。左邻右舍都以为这个孩子是个傻子。

好在,这娃娃身体极好,天生力气大,比同龄的孩子力气大五倍还不止。

父母担心儿子,有时间就教他些东西,可教他什么他也学不会,也不问人,自己在那里闷不作声的鼓捣。李尔平时在家里干活,他也一言不发的蹲在旁边看。李尔干一天,他就一动不动看一天。没有人知道他是看的入神,还是真的傻。

毕竟是父母的亲骨肉,无论是痴还是傻,父母都一样疼爱。他们只想着多攒些钱,万一将来太初长大了痴痴呆呆,没有生存能力,至少有钱也不会饿死。天下父母都一样,不求大富大贵,只要儿女平安快乐就好。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。

良莠不齐,方显天地有道。姐姐李太易与太初截然不同,她天生丽质,美貌绝伦,如仙女下凡,非人间之物。而且聪明伶俐,非常懂事,平日里帮妈妈做家务,洗脚捶背,很是孝顺,惹人怜爱。在那个年代,女娃娃十二岁就嫁人了,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,这李太易也人勤快,家里的事担了一小半。

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,寻常人家的女子不读书,也不出门。李尔却比较开明,他说女子读书长大了也能知书达理、明辨是非,宽容处事。太易八岁那年就被送入镇上私塾里读书。

父亲李尔在镇上左家的木车作坊里做事,手艺远近闻名。人称小鲁班。李尔聪明好学,闲时研究一些医典,道学,阵法之流,虽不专精,却也样样小有成就。十里八村有个小病也寻他,修理什么也找他。

 李尔在左家的造车作坊里却也不是很被看中,只管造马车轮子。虽是马车上最重要的部件,但也是人人都能造的,几十个工人,就有十多个做车轮子的。

大家上工是记件发工钱,一个轮子五个钱(一千个钱为一两银子),一天可做一个轮子。工人都是挑大的木料,李尔人忠厚,个子也小,身材瘦弱,抢不过别人,只能最后捡些小木料。

但他极其聪明,很是节约木料,用一些别人扔掉的散碎木料做出的轮子却比别人做的经久耐用,一圈十八块木料,插接起来,轮子圆滑,不用花很大的功夫刻意泡制圆形,也不像大块木料顺丝开裂。别人扔掉的边角料都能用起来。

轮子做完要刻上自己的名字,一是左家好算账,二是手艺人可以扬名。这李尔做的轮子都爱买,销量好,而且他一天可做两个轮子,也是比别人勤恳,早出晚归,工钱更是比别人多一倍还有余。再加上他行医、修理,在村里也算很不错的家境。一年有将近五两银子的收入。

李尔家在村子最西头,从他家再往西是沟沟坎坎,不便于开垦耕种,村里耕地本就不缺乏,因此这里也就荒废了,是一片片的荒野。几里的荒草地再往西是一片山峦,被称为狼山,在那山上时常有野狼出没。往西南是荒芜沼泽,是蛇类最喜欢的盘桓地。因此这村子西边显有人烟出没。

在那山与村落之间,南北走向,有一条河,河到李尔家的距离不足二里。在河与李尔家之间是荒草地。虽然大人很少去,可那里却是小孩子们的乐园,经常有成帮结队的小孩子去那里捉虫子。

白天,狼虫野兽也不敢下山靠近村庄,更是不敢渡河过来,也没有什么危险。可大人们还是很担心的,总是叮嘱孩子不能来这边游玩,更是不许靠近河边。

西边荒野距离李尔家几百米的地方,有一口枯井,是村里人一起挖的,井壁是用石头砌成,井口比较大,直径有三米,深有五米,现在没了水,荒废了至少有几百年了。传说这里有吸人精魂的蟒蛇,很少有人敢来这里。井口周围也自然而然的杂草丛生,形成了天然的掩盖屏障。这口井便是小黄掉下去的那口井。

太初见那小黄已经能行走了,很是高兴。气喘吁吁的跑回家,找来一个小箩筐和一根绳子,又回到井边,把竹筐放下去,喊道:“小黄,你爬到框里来,我提你上来。”这黄鼠狼似乎能听懂太初的话,爬到框里。太初把它从井底提上来。这黄鼠狼站在地上,在阳光下更显得浑身毛发精黄发亮,没有半根杂毛,又及其通灵,竟然站起来给太初作揖。然后围着太初亲昵的转了一圈。

太初道:“你这是在感谢我吗?不用这么客气,只可惜那条大蛇死掉了,多可怜,他妈妈知道了一定很伤心。”

这黄鼠狼也不知听没听懂太初的话,他对太初指了指枯井,太初向枯井下看了看,什么也没有。

“小黄,你丢了东西在下面?”

小黄摇了摇头,又点了点头。

太初试探着问:“你想下去吗?”

黄鼠狼摇摇头。

太初又问:“你想让我下去?”

黄鼠狼点点头。

“我下去就上不来了!”太初还没傻实心,这个他还是知道的。

黄鼠狼听了,很是无奈的表情,吐出一块黄色的小石头,晶莹剔透,有拇指盖大小。它扬了扬头,示意太初拿着。太初接过石头,很是喜爱。

那黄鼠狼突然冲上来,一口咬破了太初拿着小黄石头的手指。太初吓得的一声惊叫,流出的鲜血浸润了那黄色小石头,一瞬间就被吸了进去。小黄石头发出耀眼的金黄色光芒,几乎照亮了半边天空。

片刻后,金光消失不见。小石头还是那般晶莹剔透,只是石头内多出了一丝鲜血,如同活了一般在石头中游动。

太初似乎与这石头有了什么沟通,很是高兴,完全忘记了手指的疼痛,只顾拿着小黄石头把玩。

黄鼠狼则是扭头钻入草丛,消失不见。太初哪里知道,这黄色的小石头乃是黄妖一族的宝贝,天幻神石。具有变化容貌、隐身潜行的功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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