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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8章 今年春天格外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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侍儿扶起娇无力!

醉吟先生用短短七个字,将杨贵妃的娇态描绘得惟妙惟肖。

宁柔不是杨贵妃,自然也莫得那份娇弱!

李四维整理好衣衫,匆匆地出了走出伍若兰的房门,却见宁柔已经端着一盆水上了台阶,两人碰了个面对面。

李四维一怔,笑容瞬间绽放,“柔儿,咋起来得这么早?你该多睡一阵……医护排有小占看着,你今天就在家歇着!”

宁柔也笑了,白嫩的俏脸泛着红晕,“我哪有那么娇气?”

说着,宁柔端起水盆就要往屋里去,“你先进来,洗把脸!”

李四维连忙抢过了她的水盆,有些心疼,“你这是干啥?我一个大男人还得要自己的婆娘伺候?”

宁柔白了他一眼,俏脸上的笑意却如何也掩盖不住,“你都给我洗过脚了,我咋能不伺候呢?”

“呃……”李四维一滞,连忙赔笑,“能,当然能……以后天天都让你伺候着!”

“美得你!”宁柔“噗嗤”一声笑了,旋即神色一黯,“也就这段时间清闲些……过了这段时间,可能就莫得功夫管你了!”

李四维一怔,努力地笑了笑,“傻丫头,时间长着呢!等打完了仗,我就天天赖着你,让你给我准备洗脸水,给我洗衣做饭……”

“骗人!”宁柔笑眯眯地望着他,声音有些飘忽,“等打完仗,我们都该老了吧?那时候,你肯定会找个又年轻又漂亮的姨太太,哪还用得着我伺候哦?”

李四维一怔,满脸苦笑,“柔儿,这些故事……你咋想出来的?”

宁柔轻轻地摇了摇头,满脸苦涩,“不是我瞎想出来的故事呢!大前年,我舅公都六十五了,还娶了个十八岁的姨太太呢……你们男人啊,都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呢!”

李四维轻轻地摇了摇头,满脸温柔,“傻丫头,等你老了,我自然也老了……你看我这一身伤,老了不就是个药罐子?哪个年轻漂亮的姑娘要给我当姨太太话……不等于给自己找了爹?”

“噗嗤……”

宁柔忍俊不禁,笑眯眯地打量着李四维,露出一丝得意,“那倒也是!你又莫钱,又莫权莫势,哪个姑娘肯找你这个爹?看来,还得我和若兰伺候你呢!”

“这就对了嘛!”李四维连忙点头,满脸笑容。

“嘟嘟嘟……”

正在这时,急促的集合号响起,李四维只得无奈地苦笑一声,“我得去巡视了!”

“嗯,”宁柔连忙点头,匆匆地进了屋。

李四维端着脸盆进去,却见宁柔已经找出了帽子和配枪,正回头问着,“佩刀要带吗?”

“不用,”李四维笑着摇了摇头,把脸盆放好,把手伸进了盆里,“哗啦……哗啦……”地淘着毛巾。

水冰凉,心底却有暖流涌动!

李四维洗完脸,配好枪,整理好衣帽,匆匆地出了门,大步流星地往院门外走去,身形矫健。

集合号响完,各部已经在驻地集结完毕,晨会自有各部主官主持。

李四维也开始了巡视,带着苗振华最先去了二营。

二营就驻扎在东门,李四维堪堪赶到校场边,就听得熟悉的歌声响了起来:

中国不会亡

是廖黑牛在领唱!

中国不会亡

众将士连忙唱了起来。

李四维怔怔地站在了原地,神情瞬间变得肃穆,跟着唱了起来:

中国不会亡

歌声脱口而出,一股熟悉的力量却已重归体内,让李四维的浑身一震:

你看那民族英雄谢团长

中国一定强

中国一定强

你看那八百壮士孤军守东战场

四面都是炮火

四面都是豺狼

那力量在体内聚集,奔涌,让身体微微颤抖,让脸色涨得通红,让声音也开始嘶哑:

宁愿死

不退让

宁愿死

不投降

……

三遍唱毕,众将士精神抖擞,目光炯炯地望着阵前的廖黑牛,李四维也望了过去。

“兄弟们!”廖黑牛神情激昂,嘶声高呼,“你们想要胜利吗?”

“想!想!想!”

众将士齐声高呼,响彻鹰爪峰,远远地飘荡开去,在崇山峻岭间回荡!

“兄弟们!”廖黑牛目光炯炯地一扫众将士,继续高呼,“你们想活着看到胜利吗?”

“想!想!想!”

众将士一怔,嘶声高呼起来,一个个涨红了脖子,憋红了脸!

“好!”廖黑牛大赞一声,满脸肃穆,“那就给老子拼命训练吧!”

“是!是!是!”

众将士轰然允诺。

静静地看完这一幕,李四维点了点头,露出了满意的笑容。

廖黑牛早就看到了李四维,安排好各连的训练任务,就匆匆地下了高台,直奔李四维而来,笑容满面,“大炮,你咋来得这么早?”

李四维一怔,“早吗?”

“大炮啊!”廖黑牛摇了摇头,满脸惋惜,“有道是:春宵苦短日高起,从此君王不早朝……可惜了,可惜了!” www.xs8.net

“龟儿的!”李四维恍然大悟,一瞪眼笑骂着,“就算老子想当唐明皇,柔儿和若兰也不肯当杨贵妃啊!”

骂完,李四维神色一整,“黑牛,今天的早会搞得很好,希望你的训练也能搞得同样好!”

“是!”廖黑牛神色一整,“啪”地一个敬礼,“请团长放心!”

出了二营营地,李四维带着苗振华绕向了北门。

北门驻扎的是三营,李四维抵达之时,三营已经开始训练了,石猛连忙迎了上来,“啪”地一个敬礼,“团长,七连在进行武装越野,八连在进行队列训练,九连在进拼刺训练,请你检阅!”

“好!”李四维点了点头跟着石猛看了八连的队列训练和九连的拼刺训练。

八连的队列训练只能算中规中矩,队列训练是磨刀石,不断打磨将士们的精气神,倒也无需多么出彩,坚持和积累才是关键。

九连的拼刺训练倒有些出彩,将士们呼喝声声,杀气腾腾,动作刚猛、凌厉……李四维看连连点头,“石猛,你龟儿不愧是桂军出来的猛将……一营搞了个李先何排,二营搞了个占权排,你们三营也该趁着修整搞一两个精锐的侦查排出来嘛!”

石猛连忙点头,“搞了一个,排长叫刀达。”

“刀达?”李四维一怔,轻轻地叹了口气,“只可惜了刀逵……折在滕城外……都是我害了他啊!”

刀逵是刀达的三叔,特勤连的第一批成员,李四维的第一任警卫员!

走出三营的营地,李四维又去西门巡视了特勤连、去南门巡视预一营(孟七那个营)和分散在堡中的一营,最后,去了东三寨,巡视了刚刚整编好的预二营。

预二营的营部设在东坎寨,昨夜,卢永年得了命令,连夜就搬了过去,所以,当李四维过去巡视的时候,预二营的训练已经搞得如火如荼了。

如此,倒让李四维省了不少心。

巡视完一圈,小半天功夫也就过去了,李四维匆匆地往飞鹰堡赶去。

家里有了妻子,回家的欲望也就强烈了许多!

李四维匆匆地进了东门,没走多远便看到了丘团长所部正好也在操练,队列、拼刺……倒也搞得热火朝天。

李四维有些意外,便停下了脚步,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。

丘团长亲自在场监督,一看到李四维便笑呵呵地凑了过来,“四维,精神不错嘛!前些天,三羊还担心你结了婚之后会萎靡不振呢!”

李四维愣了愣,嘿嘿一笑,“丘兄说笑了,想那小乔初嫁了,公瑾都能意气风发,小弟虽然不比那公瑾,却也不敢忘了奋发图强,不然……谁来保护小弟的如花美眷?”

“龟儿的!”丘团长用撇足的四川话笑骂了一句,突然神色一整,“四维,你觉得我这队伍咋样?”

李四维扫了笑着点了点头,张口便来,“挺好啊!将士们个个精神抖擞、身形矫健、动作铿锵有力,称得上精锐了!”

丘团长不禁摇头苦笑,“四维……莫说大话!说实话!”

李四维一愣,无奈苦笑,“小弟不过是大头兵出身,哪里能看得出个啥?”

“四维,”丘团长神色一黯,语气落寞,“你莫不是看不起为兄这个败军之将?”

李四维心中一震,连忙摇头,絮絮地说了起来,“丘兄,不瞒你说,我早些年只是个混迹乡里的二流子,后来投了军,成了江城一个兵痞子,一混就是两三年,哪里有半点建树?再后来,我们的队伍出了川,开到了大场,打了七天七夜……十不存一啊!也就是从那场大战开始,我当上了军官……从上海撤到南京,从南京退到徐州,从徐州又退到武汉,最后到了这里……一路上,为了活命,为了能少死几个兄弟,我放火烧过村庄、烧过集镇,也装过缩头乌龟、扮过小鬼子……”

说着,李四维望了丘团长一眼,神色凄然,“想来,这些事……丘兄是不屑为之的吧?”

丘团长浑身一震,艰难地张了张口,最后却只化作了一声轻叹,满是苦涩,“唉……”

李四维振了振精神,勉强一笑,“其实,我从不觉得丢脸,我手下的将士们也从不觉得丢脸……只要我一声令下,他们都会毫不犹豫地执行,因为他们相信我,相信我是为了他们好,相信我能带给他们胜利,相信我能带着他们活下去!”

说着,李四维又望了丘团长一眼,“丘兄,你手底下的兄弟能这样信你吗?”

丘团长怔了怔,轻轻地摇了摇头,满脸苦涩。

“知道我的兄弟为啥能那样信我吗?”李四维的嘴角浮起一丝笑意,自豪而满足,“因为,我会做给他们看!我会身先士卒,我会实打实地带给他们胜利,只要有了第一场,他们就会相信一定有第二场……我还会让他们看到我的仇恨,也会让他们看到我的手段……为了胜利,不择手段,毫不留情!”

说着,李四维又望了丘团长一眼,笑意森然,“在前线大大小小打了十余仗,但是……我从来没有收过俘虏,就像剿灭飞鹰堡的杆子一样!”

丘团长怔怔地望着李四维,“每……每一仗?”

“对!”李四维重重地点了点头,声音森寒,“丘兄,如果仇恨冷却了,又怎能让将士们同仇敌忾?”

丘团长皱了皱眉,轻轻地点了点头,“嗯……好像是这么个理!”

“丘兄!”李四维叹了口气,“你可能还不明白!这么说吧……一支队伍要成为精锐,就必须得有一个灵魂!而你……是团长,所以,你就要想方设法地成为你那个团的灵魂!可是,你如何才能成为你那个团的灵魂呢?”

“啊……”丘团长恍然大悟,眼中闪过一丝欣喜,“你讲的原来是个啊!”

“对!”李四维笑了,轻轻地点了点头,“首先,你得让兄弟们认同你……只有他们发自内心的认同了你,才会毫无保留地信任你!”

说着,李四维闭上了嘴,静静地望着丘团长。

丘团长也怔怔地望着李四维,一丝爬上了他的嘴角,慢慢绽放,在脸庞上蔓延开了,“四维,为兄明白了!”

他应该高兴,虽然路上可能还会有很多阻碍,但是……方向已经清晰了!

“好!”李四维也露出了笑容,“丘兄,多加努力!”

说罢,李四维一转身,大步流星地走了。

李四维心中带着一丝轻快,脚步也更显矫健,不多时便到了大宅前,就在此时,军号声响了起来。

午饭时间到了!

伍若兰的房间房门大开,房里,饭菜已然摆在了桌上:一大海碗肉汤、三碗稀粥、六个白面大馒头。

肉汤的醇香和馒头的香甜气息在房间里悄然弥漫。

宁柔和伍若兰坐在桌边小声地说着些啥,宁柔满脸笑意,伍若兰却是螓首微垂,俏脸通红。

李四维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,一见两人的模样,担心地问了句,“若兰今天这是咋了?”

伍若兰偷偷地瞥了他一眼,连忙又垂下了头,一张俏脸红得直欲滴出血来,声若蚊蝇,“莫……莫事!”

“真莫事?”李四维更加担心了,“该不会是病了吧?”

此时的伍若兰好似变了个人似的,叫他咋能不担心。

“若兰真莫事,”宁柔刚取了毛巾,正在倒水,闻言,回头轻轻地瞪了他一眼,“我们都是医生……你瞎操啥心?”

“呃……”李四维怔了怔,连忙赔笑,“莫事就好,莫事就好……”

“快洗洗吧!”宁柔端着脸盆走了过来,往板凳上一放,带着一丝娇嗔,“这大冷的天……等你问东问西地问完了,饭菜也该凉了。”

“不冷不冷,”李四维把手往盆里一伸,乐呵呵地笑了起来,“有你们在,今年这个春天肯定比以往哪年都暖和呢!”

宁柔轻轻地点了点头,笑得甜蜜!

以往没有家,身上冷心里也冷!

今年有了家,就算身上冷,心里也是暖和的!

“对呢!”

伍若兰也抬起头望向了李四维,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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